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2024, Vol. 45 ›› Issue (2): 72-85.DOI: 10.13438/j.cnki.jdxb.2024.02.009
刘泰然
LIU Tairan
摘要:黄永玉的《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并非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心血来潮的作品,而是倾注了几十年持续的热情,是反复思考、斟酌的产物,体现了自觉的文体意识和创作理念。黄永玉延续了沈从文关于文学与历史关系的思考,通过“关注次要的东西”,以一种惊人的感受力,去发掘那些被遮蔽的无名之物,让它们在一种新的视线中以一种新的形式显现出来。正是这些被主导性叙事排除出去的大量物质性冗余,那些看似多余的没有确定意义的人、事、物,构成了黄永玉为之心动的“历史”。他将感觉的触角延伸至日常生活的各个细微层面,将那些处于价值序列低端的事物与那些高端的事物等同起来,将其看成是同等级的,不仅触及那些不被宏大叙事所关注的平凡的哀乐,而且触及那些自然与历史褶皱处的物质性的声色光影,让“历史”的河流在文字中缓慢而深沉地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