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首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 2004, Vol. 25 ›› Issue (2): 95-100.
摘要:渲泄内心深处被压抑的欲望,摆脱城市文明的压力,是《边城》创作的根本动机。这一动机说明《边城》的创作是一种抵抗,它意味着怀念湘西,更意味着抗拒现代化。在价值的固守与拒绝之间,充满诗情画意的《边城》成了一座没有硝烟的反现代化的战斗堡垒。《边城》凄惨的收尾真实地展示了现代化潮流冲击下的传统社会崩溃的命运,及人性的必然要求和它在现代化历史进程中不可能实现的悲剧,它是唱给残败的湘西的挽歌。在一段轻柔、平和、明快的牧歌般的思乡曲之后,作家背叛了情感,摧毁了“边城”,归依了现代化潮流,撤出了这座废弃的反现代化堡垒而在作品中唱出了抑郁、伤感、凝重的旋律为湘西传统农业社会送葬,实际上宣告了无法抗拒的历史理性对与生俱来的民族情感的一次胜利,也昭示了中华民族捐弃前嫌,为着湘西的重造和民族的新生而热切地呼唤现代化的宁馨儿。“边城”中所有的一切是现代化必然要颠覆甚至是已经颠覆了的。这座毫无科学价值的反现代化堡垒的审美价值在于:它的美学光辉照亮了偏远的湘西边城,照亮了黯然逝去的传统社会,它还将照耀着现代人寻找精神家园,追求人性的复归,直到它永远——因为“现代化”与“反现代化”思潮的冲突的二重性模式永远持续到将来。